剛開始失戀時,那種感覺是很平靜的,像把水慢慢倒進馬克杯一樣,在表面張力的作用下固著在杯緣,不想離開。但某個微小的,透明的東西掉了進去,水於是嘩啦啦的,充滿力量的不停沿著杯子往下流,流進看不見底的深淵。

然後人就崩了。

哭的衝動跟失戀的感覺一起堆疊,爆點位置不明,也許友朋面前,也許安靜的房間安靜的夜,也許在吧檯。情緒對了,嘴巴便大張著呼吸,鼻子塞滿黏稠,眼睛則排出多餘的水分。Tequila Sunrise,幫我加點苦澀,調好了讓老鷹叼來吧!

從花蓮回來,滿心以為已經走過創痛,更接受朋友"你這麼聰明七天就夠了啦"的讚美,表層平靜,底下暗湧,連我都沒注意到的礁石捲流,在平靜一星期後又開始像破了洞的水壩樣四處噴出,擋不住,只好去家樂福多買點衛生紙,然後被老爸誤以為兒子都關起門來瘋狂打手槍。

痛,深愛也深傷過,就會懂。

好多次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不哭了,我要走出自己的路,撒的謊多到可以出書。你認清自己的脆弱,放任心一次次碎,鞭子一次次折磨,執鞭人是你,痛的也是你。忽然,眼淚停了,深紅的心臟上,有個角落黯淡。靈魂裡某些亮亮的東西,被烏鴉叼走了。

風停的中午,我想到了Eagles,卻聽著Brian McK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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