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教授John Halder有個愛彈鋼琴的太太,一個癡呆的媽媽,一雙兒女,還有一個老催他加入國家社會主義黨(德文為Nationalsozialismus,簡稱Nazi,即納粹)以出頭天的丈人。學生不理睬老婆狂彈琴,John平日只得跟猶太人好友Maurice閒話抱怨人生。一天黨團忽然來了消息,上頭有人很喜歡他一本關於安樂死的小說,決定幫他大力推廣,唯一的問題是他不是黨衛軍的人。他猶豫了一段時間,中間一個為他的學問所傾倒的女學生Ann告了白,兩人逐漸發展出關係。如她所言,雖指的是納粹主義但也可以說是他們的愛情,會讓人開心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壞的呢?

John開始聽見馬勒的交響曲。在他眼裡,群眾不分種族總會合唱這曲子。

隨著情勢越來越糟,John的職位也越爬越高,骷髏戒指象徵著他頭上的光環。他跟太太離了婚,妻子卻不恨他,只怪罪自己沒讓他過過好日子。John買了個房子讓老媽搬了進去並請人照顧,自己則跟Ann結了婚時常出席宴會等場合。Maurice雖對John的行為不恥,仍在某場兩人的晚餐會上希望他能幫忙弄張出去的車票,John在老友責怪的眼神下收了錢但仍不敢行事,怕上頭追查他為什麼要離開德國。



John的母親趁幫傭沒來時吞藥自盡,葬禮上John跟前妻見面,她過得還可以。除了開始視察醫院安樂死工作進行狀況外,John的小說即將改編成電影,他在片場又聽到了馬勒。Maurice把John找出來約在公園,John退了錢說自己沒辦法,Maurice生氣的把麵包往地上砸,然後跟John說那是要請他的,John撿了起來默默吃下。

John軍方的同志來家中,晚餐會上提到自己的不孕,很怕上頭怪罪下來,暗示John可否代工。同志臨時接到電報,John偷看了電報發現德軍掃蕩猶太人的活動即將展開,便冒險偷了命令至車站利用權威幫Maurice買了票。Maurice不在家,John留了言要朋友來家裡拿票,回家交代老婆後就穿上軍服奉命出去參加掃蕩活動。過程中John不停尋找朋友卻怎麼也找不著,回到家Ann則回他沒人來,Maurice猶如人間蒸發。

一段時間過去,John終於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進入了黨的資料庫,查到Maurice就是去他家拜訪他時被通報抓走。生氣的John穿上衣服離開Ann去集中營找摯友,到了後卻怎麼也找不著,只見到猶太人一個個被屠殺,而火車上則運來更多的猶太人。熟悉的樂音響起,他回頭見猶太難民樂隊正奏著馬勒的歌,幻覺跟現實已然合一,John到底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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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維也納的導演Vicente Amorim在美國初試啼聲之作。改編自同名舞台劇劇本,男主角為演技屢獲肯定的Viggo Mortensen,男配角Jason Isaacs是個方下巴型男,女配角Jodie Whittaker劇中比生活照年輕漂亮很多。

不容易理解的電影。



我大概一個月前跟小馬去看了這部電影,賞影過程中觀眾不停在男主角出現幻覺跟幻聽的過程爆出笑聲。一開始,幻聽點觀眾疑惑了約十秒,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回應。之後,有部分人開始笑了。隨著出現次數增加,觀眾開始認為那是笑點,導致在最後結尾高潮時震撼人心的心境衝擊場面成了搞笑的最高峰,只差沒人笑到岔了氣叫救護車。從此點出發,連帶的開始有觀眾認為這是喜劇,於是主角老媽子跌下樓梯笑,視察末期準備安樂死的病患也笑,連最後慢動作拍猶太人被槍斃都有人笑,而被這樣的笑聲包圍的小馬與我,情緒也陷入了部分的混亂。

先從劇情面開始剖析。



這是部以男性為主體進行敘事的二戰電影。主角John是德國大學教授,個性斯文,帶著德意志民族固有的內斂跟深沉。由於和平中庸立場,John的職業生活不是那麼順利,只能以還過得去形容。John有個猶太人好友Maurice贊同他的政治理念,兩人常相約吃飯聊天什麼的。然而就在John的女學生Ann開始對他示好後,John的人生忽然有了急速的轉變,而John的馬勒幻聽症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發作。

表面上的故事大致如此,但若用象徵手法來看則能看到較深的地方。



John可以說是一般凡人的代表,Maurice是他的道德良知,John的太太跟母親是凡人的親情羈絆,Ann則是來自警戒線另一端的誘惑。自John開始產生猶疑是否要加入黨派起,Maurice曾再三口語確認這朋友是否仍跟自己一線,John則邊減緩點頭速度邊往後退去。男人抗拒不了來自年輕女人的性吸引力,也隨之慢慢融入巧克力泥漿中,卻忽略其沸騰泡沫上的深黑色。直到他幾乎只剩下脖子可見時,John扭曲微笑著丟棄了髮妻、孩子、母親,卻甩不掉來自良心的苛責。會變好的,情況會變好的,他這麼跟Maurice,跟自己說。



情況越來越壞,戰爭爆發,Maurice要求John幫忙弄張逃走的票,但怎可能驅逐自己呢?他以懦弱的方式拒絕,於是變有了公園一幕:Maurice將起士蛋糕丟往地上摔個粉碎,John彎下腰去撿。良知在上,看著逐漸沉淪的自我被摧殘的滿地找牙,但John仍一意孤行。終於德國人開始要對猶太人進行大規模屠殺,這才讓John下定決心幫良心找個出路,鼓起勇氣弄了張車票來。然而此時觀眾應該會注意到,Maurice只存在男主角的口頭,實際身影卻未再出現,象徵良心空留其形卻已喪失本質只成空談。



John把車票寄付給Ann代為轉交,其實他早已知道結果,這也是他對邪念進行的最後考驗,果然證實一切不過是肉慾一場,虛偽權杖上的寶石射出懾人光芒。John在集中營好似終於找到了Maurice,然而,到底是現實還是幻覺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兩個世界已然重疊,John再也棄不掉滿身汙泥血腥,成了大屠殺機器的一份子。更有甚者,從後期John的軍官朋友提及自己不孕的暗示延伸出去,John可能還將製造出更多更多的戰爭份子,在已黝暗的天空中再灑上一些黑暗的生力軍。世世代代,綿延不息。



馬勒是十九世紀後期著名的音樂家,以其猶太血統在日耳曼民族的世界中闖出一片天,然終生仍在反猶太聲浪中起起落落,飽受煎熬。John聽到來自馬勒音樂的幻覺乃此片心靈衝擊的潛意識呈現,可惜對台灣年輕觀眾來說二戰太遠太朦朧,馬勒又不若女神卡卡來的貼切。不過有一點很重要的是,故事本身已經難懂,導演闡述的功力卻明顯不足,任憑Viggo演技再好也挽救不了頹勢。這部二戰背景人性糾葛的劇情電影,註定成為晦澀難懂的書籍,被人束之高閣,積起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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