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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為單親家庭裡的獨子,我的個性在上五專前極其孤僻。專一時偶然住進老師宿舍,沒跟同學齊住學生宿舍。上課時我總坐第一排,沒課就回宿舍跟學長們相處。整整一年的時間,知道我存在的人寥寥無幾,印象中只有已經失聯的龍龍跟大帥哥阿強比較能掌握我的輪廓吧!

畢業至今也近十年,我社會化的情況相當嚴重,必要時也能跟陌生人攀談。但想起那段剃光頭還在眾目睽睽下坐在草原上的大石椅上吃便當或啃生胡蘿蔔的過去,仍不免覺得相當陌生,卻又異常親近。



幾個月前鼎從英國拿了個語言學碩士回國,Ruby邀他一起主辦同學會,領袖氣質頗重的鼎拍胸膛扛下重責。被聯絡的同時我著實猶豫了好一下,有些事情留當回憶會不會比較好?很多純粹變質了怎麼辦?而我這體制外的人,真適合出席那樣的場合嗎?

總之還是去了。地點是消費金額跟食物等級非常不成正比的饗食天堂。

聊著天,吃著不加料的生蠔,喝著裝在茶壺裡的鮮湯。眼裡是好多媽媽跟小孩,耳裡是那些熟悉的聲音。兩張桌子外,一群二十歲前後的男女正在祝誰生日快樂,鼎則龍飛鳳舞的跟大家social。恍惚間,我好像又是以前的我:專注看著水溝蓋下隨溝水搖擺的紅色蟲,世界與我有干,又與我何干。

忘了是鼎還是別人跟我說,鼎剛從基隆二信轉到我們那鳥不生蛋的學校念外文時是抱著當王的態度來的,豈知隔壁班有個國外回來滿口髒話,結果現在成了個警察的Kevin;自班有個不太跟同學講話,成績卻總名列前茅舌頭還會彈的怪胎Luke。我的怪,我想應該深深烙印在大家的腦海中。

想起來就讓我樂一下。

拍完蘿絲的手後,



熊跟凱特也主動應徵手模特。熊是厚的那隻。





坐在我隔壁的咪的孩子跑到鐵柵後頭喚著娘親。



我坐吃生蠔,笑看過去連結了現在,想起那不曾存在的芒草,在岸邊搖曳著;想起某個得罪了村長的兒子而被打死的它系學長;想起了後來被退學的阿勇用流著血的拳頭抓住因恐慌而哀聲尖叫的舍監;想起了捲舌在凌晨三點忽然全身抽蓄犯了羊癲;想起很多亂的、美的、怪的、黑的、下著雨的片段。



我們變了,我們也都沒變,是嗎?

好久不見,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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